欧洲社会民主党在执政中对经济社会的治理模式”研讨会

田德文副所长发言

时间:2021-12-06 15:11:35 来源: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 作者: 点击数:773

哲学视角下的欧洲社民党,以及高福利模式面临的问题和未来发展前景。

我们的研究由于客观原因导致的历史错位,1945年战后重建,1965年欧洲、北美反越战,妇女运动、黑人运动兴起。1972年我们已经与西欧建立了外交关系,当时是属于欧洲福利国家的后期,当时也出现了福利国家的一些弊端,过高的福利导致了劳动积极性的降低。加之石油危机、人口老龄化问题凸显。整体经济放缓,税收不堪重负。迫使英政府不得不做出政策调整,实际上降低了社会福利的保障力度。我们看到的欧洲(英国)是撒切尔上台执政以后的时期。主张推广私有化,一定程度上调整了之前福利政策。归根溯源,我们现代看到的欧洲既有高水平的福利保障,也有高度私有化的产业结构,是两个不同党派(社会民主党和保守党)相互制衡的结果。

北欧社民党长期执政,基本理念比如说平等理念,重立法到社会政策,再到执行监督以及公共政策、社会政策、经济政策三者的协调,都有较强的延续性。所以到1992年的时候,联合国发布的人文发展指标,北欧国家远高于北美(此指标是人均GDP加上健康和受教育因素,健康是预期寿命和平均寿命,教育是受教育年限和义务教育年限)。而我国建国初期40年虽然是低收入国家,由于重视教育,使之在低收入国家中,指数却在中等水平。1992年的联合国大会,已经提出了绿色可持续发展,开放包容的概念。而丹麦这样小的国家,在世界经济、政治体系中比重较低,却在世界政治舞台上引领了这么大的潮流,至今为止近30年,不但没有衰退,而且越来越有影响,这是我们应该研究探讨的内容。现在绿色可持续发展理念也成为我国新的发展理念的有机组成部分。这一件事,从北欧五国的治理上升到世界政坛的有影响力的话语,在我们研究北欧治理模式的各种经验中,值得我们深入探讨研究。

欧洲社会民主主义是战后发展的推动力量,在哲学层面,社会民主主义具有理想主义、理性主义、进步主义、集体主义的趋向。理想主义来讲,希望整个国家,整个欧洲变得更好,更公平、更自由、更民主,这些是左派(这里指社会民主主义)。理性主义来讲,通过制度的设计,让社会逐步趋于合理。进步主义来讲,社民党相信人类社会是不断进步的。集体主义是指在维护个人自由的前提下,更加关注集体。战后欧洲国家的改革是在左翼的推动下进行的。有以下几个因素,第一是长期执政,社民党在战后的北欧国家以及德国、英国、法国、意大利、西班牙这些国家都是长期执政的。每一代社会民主党在执政过程中,都推出了改革的措施。我们现在所说的欧洲福利国家制度都是社会民主党建立起来的。因为欧洲政治执政机制是选举制度,在80年代之前,以左派为主,右派也会间隔性的上台执政。而右派上台执政会把左派的政策往回推一下,之后左派上台有会往前走一步。整体趋向还是前进的。在70年代石油危机前,欧洲处在发展黄金时期,也是福利国家建立最为完善的时期。这种危机的实质,不是源于欧洲,而是源于世界,在此之后全球化进入了新的阶段。全球资源的从新配置,触及到了社会民主党所解决不了的几个问题。

欧洲这种福利制度只能在一个国家内搞,虽然终极目标是全球人民实现,当然这就不是社会民主主义了,而是共产主义了。这也是目前社民党做不到的。

另外社会民主党,强调平等、人权、公平、公正。这些概念落实在公民身上。这意味着只要你在这里出生了,你就有权利过上这样的生活。在这种情况下,这就需要不同于资本主义的财富观。北欧人民的财富观和其他地区人民的观念有很大不同。因为都是小国,人口也较少,他们认为财富不是自己的,是社会的。任何一个人只能作为财富的管理者和使用者,不能作为财富的拥有者。其实咱们中国也有这样的理念,俗话说,财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是这个意思。在这种财富观念下,和资本主义是由区别的。在北欧整体的民风是比较简谱的,吃喝穿用都是追求简约而不是奢侈。这种社会理念在社会意识形态的形成过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。再由就是互助,在社民党的理念影像下,使传统互助观念上升到代际之间,更为复杂,更为完善的互助理念。

在经济理念上,更加注重国家的作用。按照传统资本主义的理念,国家职能充当守夜人,而在社民党执政理念中,国家是由经济和社会的职能所在的。这说明社会民主主义更现代化。因为守夜人的理念,是在现在社会的初期阶段有一定优势,因为经济结构相对简单,经济体量较小,较容易实现。当你的经济总量达到一定规模,国家如果不加以干预,经济难以平稳运行。这个问题对于任何国家都是一样的。

福利国家制度是个强制保险体系,强制征税,通过体系制度给每个人提供保险。如果这种事情国家不做,任何商业机构无法独立完成。但是没有这个保障体系,无法持续推动现代化进程。在这方面来说,社会民主主义顺应了现代化社会发展规律。那么这种制度的会导致一个问题--高福利永远是和高税收结合在一起的。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一个过程。还有代际的转移支付,一代人给另一代人提供养老金。这个制度在全球化的冲击下,也遇到了很大的危机。

在政治理念上,社民党更加强调民主。近期的典型案例就是英国脱欧,因为偶然性因素导致英国脱离欧盟,但是种种因素制约又脱离不出去,导致目前尴尬的境地。虽然有人呼吁从新搞一次公投,但是议会一致反对。原因就是如果二次公投,影响了民主的权威性。这也反映了一种社民党执政的一种政治理念。

以上是社会民主党执政理念,对欧洲经济社会治理取得了很大的成就。但是解决不了在私有制前提下,解决建立共产主义社会结构的问题。目前欧洲政党面临的问题是,高福利导致的劳动积极性降低,无法只从意识形态方面纠正,导致社民党执政理念右倾,一些传统的社会民主党派变成了中间党派。像法国的社会党,德国的社会民主党,英国的工党都变成中间党派,导致失去民众基础,影响力越来越小,党派人数下降。

目前来看,欧洲社民党理念仍然还是有前景的。体现在激进左翼组织里面,在研究界叫民粹主义,希腊是激进主义联盟,意大利的五星运动都是典型的激进左翼。激进左翼理念看起来不太符合实际,在组织形式上也和传统政党不一样,可能就是互联网上面的一个群,但是网络很大,有几百万上千万人。共同采取行动。对现有政治的冲击很大。他们用更极端的非政治化的方式来强调社会民主党的基本理念。比如说强调平等和强调人权以及强调改善民生。政治理念强调民主,经济上强调国家干预。以后随着这种党派影响力逐步增加,会逐渐进入到政坛上面来。就像德国的左翼党一样。也就是说,传统社民党的理念还在,群众基础还在,但是不是支持传统的党派了,而是支持新型的左翼党派。奥斯卡·拉封丹说,一个社会中永远会有左翼和右翼,但是进步和发展是要考左翼推动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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